十二、中论
在较为封闭的屋内，阿尔托斯抱着莉莎与柏尔多面对面的讨论着明日要达成的协约的问题，两人的相互辩驳让莉莎有点无法理解，既搞不懂讨论的协议具体是什么，也不清楚两人相互之间所说的带有强烈隐喻的暗语。
莉莎或是明白协议对于冒险协会的冒险人员利益保障的重要性，亦或是清楚两人口所述的“甘多芬”是何许人也，也许莉莎就能稍微的了解一点其中的内容吧。
不过此时莉莎也只能难以听懂的皱着眉头时不时左右摆头，毕竟阿尔托斯吩咐过要保持安静，非必要的时候不要出声。
“看来是很清楚嘛好兄弟，不过这也没办法的事。”柏尔多顺着阿尔托斯的鄙夷解释道。
“为何？”
“你也清楚的，我们里格兰海田学府的经费常规情况下都是国家出资，但是国家在保障学院工作人员的基础之上剩下的补助也寥寥无几，平时余下来的钱还要分布给各个学院分布进行教学经费的置办和器材的购买。就算是这样，最后剩下来的钱，基本连开项目的皮毛都不到。”
“那你们是怎么在这个项目上给我们的冒险者工人发工资？”
“发肯定是能发的。这就要说到商会了。”
“商会？”
“是的，好兄弟你在外奔波多年，有所不知的。不像与阿尔赛林海田学府，由总督亲自负责岛内的补助，里格兰本岛的学府基本上是由商会们的出钱进行无偿补贴。这事也比较奇怪。”
“这不挺好的？这本来就是商会领袖们的本分。”
“倒是也没错，在里格兰来说。商会的大佬们也是里格兰尼斯，因我们伟大的龙神与我们联系在一起。哎，确实是我的问题，接触了南边的一些学术思想之后行为逻辑也有了点变化。”柏尔多略感头疼抚了抚头
“不是，柏尔多，你在胡说些什么？”
“啊。抱歉抱歉，总之就是有点对龙神的信仰薄弱了......有些......”
“哎......你也清楚你在我面前谈这个会有多么激怒我，如果你不是我兄弟，我早就‘诛杀失信者’了。”阿尔托斯呵斥着柏尔多道
“嘛.....”柏尔多略微低下了头。“总之我会慢慢调整好我的信仰的，回到正题吧。其实这件事就和7年前有关系。7年前那场灾难之后，你也清楚国王紧急下达了战时决议，实际上到目前为止战时决议状态依旧没有结束，这点你是清楚的。”
“是的。当时决议下达之后，相关的军用科技也在高速的发展着，和洛基一起出海的我能一同感受到每年出海所乘坐的玛格丽特郝一年都在变一个样子。几个月前我出海回来之后，玛格丽特号又因为新的武备再次进入整修期。”
“那你也应该能联系到，军工的科研是来自于里格兰科技园和加尔兰科技学府的，研究前沿军工必然需要资金的投入。”
“所以你的意思是，从这时候起，商会界就已经开始无偿投入资金进行研发了？”
“是的，但这时还是没有里格兰海田学府的事情。更详细的一点便是4年前，老斯里普斯的病逝，继任者斯托科夫·斯里普斯，也就是老斯里普顿的老二接手，从那一刻开始，斯托科夫便宣布无偿资助里格兰海田学府的相关事宜，也在同一年，代理议会宣布，拓展生物研究在粮食安全领域。国王大概是认为单单依靠海粟无法保证基础的粮食安全，需要研究更多的粮食作物和可食用植物。”
“这样啊，这不挺好的？那你为什么觉得会很怪异？而且那一年你刚好从甘多芬出师，就接任了相关领域前沿的教学培训。”
“就是因为太巧合了，而且那年斯托科夫是先于国王的战时决议拓展生物安全的。仿佛是刻意等到这一刻。”
“那有什么，你们学府钱拿了，研究也干了，请来的工人工资照样结算，少钱了你再去和斯里普斯商会那边磋商一下，不就好了？战时决议不可糊弄，斯里普斯的商会秉性忠良，你到底怕哪个？”
“我......我也搞不懂怕什么。怕商会不多给我钱？怕商会另有预谋?”
“得了吧。跟商会打交道总比跟贵族打交道好，你也是读书读傻了。”
“哎......毕竟我又不想你，谁都能打交道，读书人也就喜好和读书人打交道。确实是我过于揣测他人心思了。”
“那不就好了，都这样了，到明天就我来制定酬劳的问题咯？”
“额......也是，都说到这个点上了。”
“说到最后，还是提醒你一句，我们里格兰是由古龙信仰聚集在此的王国，没了古龙信仰，我们什么都不是，没了古龙信仰，里格兰会当场分崩离析，你要记住。我不想看到哪一天，在叛乱的军队，看到你的身影”
“是的......兄弟说的是”柏尔多双手捂着脸，深呼吸后搓了搓。
“既然这样的话......把你的尺扇拿出来。”
“尺扇？”
柏尔多从腰间取下尺扇，放在桌子上道“这尺扇我一直用不惯，平时只能别在腰间，不过总感觉托它的福，没怎么遇到惹事的人。”
“尺扇是一种在冒险者里极为特殊的武具，它代表着冒险者中的文人。而能成为成为冒险者的文人，大多是对冒险者来说的贵人，或者是内务管理者，亦或者是重要的关系户。”
“这样啊......”
阿尔托斯右手悬放在尺扇的上口，嘴里略微念念有词，手也似隔空抚摸着这个尺扇，半分钟后，阿尔托斯自信满满的说道：“应该没问题了，虽然和艾琳那把尺扇的附魂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别，但是你现在用起来应该是相比以前轻松一些了。”
“啊？我试试”
柏尔多抓取尺扇。甩扇、开扇、挥舞、扇击、合扇、挥击、上挑、下锤。柏尔多进行了尺扇简单的使用招式，随后说道：“用起来是比以前轻松了一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信仰。”
阿尔托斯平静的说道，“这也算是，为你这个‘迷途羔羊’指点明路吧。”
在这之后，阿尔托斯和柏尔多聊起了一些其他的问题，包括但不限于其他领域可能的一些提案和意见、里格兰海田学府方面的一些其他的议题，由阿尔托斯给出一些相关意见，明日正式的代理议会的一些议员的性格情况。
聊天途中，卡莉也带着甜点回来了，莉莎看到甜点不由自主的欢声大喊。莉莎顿时感觉到自己一不小心犯了错事，便连忙双手捂在嘴边。
倒是阿尔托斯爽朗地笑了笑，抚了抚莉莎的小巧的脑袋，连忙安慰莉莎“没事，甜点来了大家就一起吃甜点，莉莎你一天下来也肯定是饿了”，柏尔多和卡莉看见莉莎这个样子也打趣的笑了起来。
就这样，在即将到达饭点之时，天色也渐渐暗去，阿尔托斯向柏尔多辞别之后，走在龙华区的大街上。
龙华街大街仅仅是一条长道，一些采用了南方的电力科技的电灯泡亮了起来，相比于大街的有失真实的白色，大街外的龙辉区却火光分明，并且在代理议会开会的前一天晚上，这里会及早的进行宵禁，本就冷清的街道变得更加冷清。仅有的也就是两三支巡逻卫队在巡逻视察，倒是发现了莉莎和阿尔托斯两人，阿尔托斯出示证件后，卫队才派一人跟随，一是保护安全，二是再次确认身份的准确，三是清楚的了解他们的最后行踪，四是降低另外几只卫队的工作量，以免重复查证。
阿尔托斯和莉莎就这样算是安全的回到了自己的旅店，和夏姆多处理起今天晚餐的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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